“是什么事？”意禅问道，在他的印象中，樊焕青是一个一旦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的人，究竟是什么事会让他改变主意？
“你先做好自己的锻炼。”樊焕青没有说：“意禅，昨天我让你锻炼的事横练功夫。功夫有三练，文练武练横练。横练功夫到达最高境界，拳脚加身皆不伤，可以金刚不坏。普通人用兵器砍你，你都能空手接白刃。”
“嗯，要练好功夫，也需要深厚的文化知识，比如我们意家的这些锻炼方法，比外面的野路子高明许多，就是许多智者共同用智慧结晶造就的。”意禅一字一句道。
意家这么强大，每个家族中的年轻人都有学有术，每一个都是青年才俊，并无纨绔。意禅就是其中佼佼者。而上一辈更加厉害，意家人脉遍布全国，在国外也有产业和生意。
有善于经商者，用财力支持家族。有精于医道者，在医学领域做出贡献，使得意家收获名义和荣誉。更有军队高层，政府要员，科学家……
意家绝不只是一个武术世家那么简单。
“可是个体的强大有极限，横练再如何厉害，也不能凭借区区肉身防御子弹，更别提炸弹一类东西。而空手接白刃也是限于对手只是普通人，若是高手就不敢这么做了。”意禅一番话噎住了樊焕青。
“你小子还挺会顶嘴。”樊焕青的年龄比意禅大不到十岁，还不算上隔辈分，所以两人交谈，更像是兄弟间的关系：“子弹这种东西是人类的武器，真正科学结晶，不可能靠功夫抵挡的。可是横练练好，你站着不动让一群人打你都打不动。”
意禅没有小看横练的力量。
樊焕青接着道：“我昨日给你的训练，只有高手才能这样做，准确把握每一击的力道，起到锻炼效果同时不会真的伤到你。所以你不要随意让其他人帮你做这种锻炼，拳脚无情，就算人没有这个意思，一个不小心还是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损害的。”
“一般高手交手，都是见招拆招。这时候就对比谁学习的招数多，谁就厉害。其实这是一个伪命题，真正应该是谁把某一招练得更熟练就越厉害，如果真的把一招一式联系的出神入化。那无论对手使用什么功夫，你都一招吃遍天。郭家的教育方法就是这样，还颇有几分手段。但更高明的人，战斗时就不仅限于招式，而是超越章法套路，甚至自己演化出其他招数，这才是防不胜防，真正高手的手段和手法。”樊焕青滔滔不绝。
意禅仔仔细细的听着，一个字都没有落下。
“好了，接下来锻炼你的胆量。”樊焕青道：“这也万分重要，就拿拳头来说，常人面对拳头打过来，第一反应是闭眼，少数人会闪躲，只有极少数没有练习过应对方式的人才会考虑反击的时。”
“我自然不怕拳头，有胆量。”意禅自信。
“那这个呢……”樊焕青的语气突然变得深沉。
唰！
冷光一闪，意禅没来得及反应，樊焕青就逼近到他面前，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，顶在他的脖子上。
而且不是普通匕首，上面有血槽，刀刃开光，极其锋利，又放在樊焕青这种高手手中，当真是一出手必见血。这种兵器从生来就是为了收割生命而存在的。
意禅心中狂跳，这一瞬间他感到自己的生命都不受掌握。明知樊焕青不会伤害自己，可是在突如其来的死亡危险笼罩下，他所修习的一身功夫连两三成都发挥不出来。
若是常人，早已被吓破胆。
“你的胆量还远远不够，战斗中危险出现千变万化，你必须要冷静应对一切，无论突然遇到什么危机，都不要被吓破胆，只有这样才算是做到了成为高手的第一步。”樊焕青后退，把匕首翻了个个，交到意禅手中。
“你的缺点是实战经验不足，几乎没有。虽然和众多人互相交流过功夫经验，也实际比试过。可我说的实战经验是生死搏杀间的经验。”樊焕青严肃道：“事关生死，什么手段都用的出来，其实拳脚功夫虽然最能体现出一个人的实力，但也是最低级的搏杀方式，基本上没有人会傻到用拳头杀人，会借用一些外物来提升自己的战斗力，最好的外物就是兵器。可是兵器太明显了，容易被发现，提防，故最强的杀人手段是暗器。”
“同样实力的高手，是否持有暗器，杀人能力会发生天翻地覆般的变化，前者甚至能秒杀后者。所谓功夫在暗器面前，真的有些不够看，可是功夫一道极其精深，有关种种暗器的使用手法也是功夫的一部分。我今天上午会一直用匕首攻击你，如果你可以克服面对暗器的恐惧，那么以后再面对拳头就是小儿科了。”
的确，手上多出一把匕首，对敌人的震慑力顿时加强十倍！绝大多数人宁可愿意面对一个空手的强装大汉，也不愿意面对一个手持匕首的瘦弱男人。
这可不是玩具，乃真兵实物。一被扎到身体上，就立刻是一个血窟窿。会造成巨大的疼痛和流血，严重的还会危及生命。
说话间，樊焕青手一翻，上面又出现一把匕首，和意禅手中的一模一样，他道：“不过我教给你这些，也并不是希望你去学习真正的杀人技巧，现在你用匕首进攻我！”
“好。”意禅咬牙，他本来身手就十分了得，稍微挥动几下匕首就熟悉了感觉，手指一动，匕首在他手中舞成了一朵花，击向樊焕青。
可是樊焕青简单一格挡，饶是意禅事前有所提防，把匕首握的死死地，可还是一下被打飞出去。樊焕青动作之快，他都看不出来自己是怎么被打掉匕首的。
樊焕青示意他捡回来匕首，再来。这次意禅用了不同的进攻方法，还是被一下打飞。
第三次，依然被打飞，第四次，第五次……结果都一样。
意禅有种感觉，就算自己的实力再加强十倍，依然远远不是樊焕青的对手。
一直失败，他换着手拿匕首，两只手都麻木了。
“休息一下，再换兵器来。”樊焕青带他转移场地，来到兵器室，旁边许多架子上摆放着各种兵器。从刀枪剑戟的常规武器，到各式奇形兵刃，甚至还有许多飞行道具。
意家供给子弟练功的资源真不是盖的。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兵器，随意让家族人使用，只不过年轻一辈在使用时要活的长辈许可，并且使用时也要有长辈在一旁监护。
“挑一把你觉得趁手的武器。”樊焕青负手而立：“我赤手空拳对抗你。”
之前是匕首对匕首的训练，结果意禅完败。这次樊焕青打算干脆自己不用兵器。
意禅想了想，选了一把宝剑。
剑是兵器中的王者，君子。虽然杀伤力不是最强，但技巧的变化是最多的，也是很多人的首选。在以前江湖时代，武林时期，就有很多实力高强，名气极大的剑士。
意禅选好剑后，得到樊焕青同意，他猛一跨步上前，下盘极稳，长剑如矛，刺向樊焕青。
樊焕青侧身一闪就躲过。
意禅再一批，把剑用出了战斧的味道，可是又被樊焕青轻易躲过。
接下来，意禅用一把长剑，几乎模拟出了天下所有兵刃的使用方法，可是没有一种能击中樊焕青的。
最后一击，樊焕青没有躲闪，而是用两只手指夹住了交锋，猛一甩。意禅顿时就握不住剑柄，宝剑被甩飞出去。
“教官，你实在太厉害了。就算十个我持剑围攻你都不是对手。”意禅叫苦。
“你也不赖，除了拳脚功夫厉害，也熟知兵器一道。几乎天底下所有兵器你都能熟练使用，这在你这个年纪太过难得，而且我要纠正你刚刚的说话，如果说你不是实力强十倍，而是有十个你持兵器围攻我，我还真的不太好办。个体力量终有极限，但人多力量大。”樊焕青道：“也没有兵器的差别很大，这只是你我实力差很多，所以拿剑也不是我的对手。如果你像专修兵器一道，我可以给你制定专门的训练，把自己想象成兵器练功，最后达到人兵合一的效果，可是这很难，而且需要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太多了。你想练习就要舍弃一些其他东西。”
“那我不愿意。”意禅闻言，本来还有些意动，想学习，但果断拒绝了。贪多不烂的道理他是最明白不过的了。
“在很多玄幻小说中，有很多兵修者，百年如一日的苦练兵器，最后把一口兵器凝练成自己的本命神兵，等于滴血认主。无论何时，只要一声呼唤，无论兵器在何方，立刻破空飞来身边。用来御敌守护，更是厉害……”樊焕青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：“不过现实生活中不可能有这种事情，这属于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，涉及到超自然领域，可是超自然的事物注定是不存在的。”
“我觉得或许不是这样。”意禅缓缓道：“世界之大无奇不有，也许真的有什么奇迹也说不定。”
“关于这个话题，很多人心中的答案都不一样，这不是我们今天要探讨的重点。”樊焕青一摆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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